他知道这商人是怕自己贪图那“赤明符”,如今两个保镖一死一伤,无人援护,恐怕才出虎口,又落狼窝,所以忙不迭地提出千钱为酬。吾丘剑池的表态很明确:我们不要你的钱,也不贪你那“赤明符”,你有符在身,所以遭此横祸,我们可没贪心到拿自己性命来冒险。只求赶紧分道扬镳,别再罹此池鱼之殃才好。
张禄心说你自己表态就表态吧,干嘛要说“我等”?我确实不贪什么“赤明符”,可是我贪钱哪!欲待反驳,又多少有点儿拉不下脸来。就见吾丘剑池转过头来,目光中满是亲近之色:“张兄高义,武艺也颇不凡,在下感配无地。途中带得好酒,就在舱内,张兄若是不弃,就请移驾同饮如何?”
张禄察言观色,知道他请喝酒是假,有话说是真——大概是英雄惜英雄,想多套套近乎,拉拢自己吧。于是强咽了索要报酬的话,欣然前往。
等到跟着吾丘剑池进了客舱,那名伴当一手捂着胸口,晃晃悠悠过来,帮二人摆下酒瓶、酒盏,吾丘剑池朝他一使眼色:“你先下去休息吧。”伴当会意,便即出到舱外,并且拉上了舱门。
吾丘剑池斟了两盏酒,与张禄碰过了,一饮而尽。张禄品尝这世界的酒味——嗯,有点儿淡,不会超过二十度,还是发酵酒,并非蒸馏酒。
就听吾丘剑池问道:“在下见识不算广博,瞧不出张兄究竟是何府何宗,所习是何剑法?”
张禄心说糟糕,刚才尽想着那古怪老头儿的事了,还没来得及好好编瞎话——不过算了吧,对方貌似并无恶意,我就实话实……其实也不能算是实话——“惭愧,在下不知为何,记忆尽失,不记得是何出身门派,所习是何剑法了……”还是跟廉晋他们说过的那老一套。
就见吾丘剑池目光中略微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:“既然如此,未知张兄做何打算?怎么说前往东黎郡去寻访亲友?”
张禄苦笑道:“其实并没有什么打算……不久前遇见洞霄宗廉晋师兄,比较了一番武艺,颇为投契,得他写下一份荐书,推荐我去东黎郡府。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得着收留……若是不成,再投别府别宗去吧。”
吾丘剑池闻言大喜,突然间站起身来,朝着张禄深深一揖:“在下不合欺瞒张兄,先自告罪。其实在下并不姓吾丘,此乃母姓也,本姓黎——我叫黎剑池,乃是东黎郡府剑字辈子弟,排行第四……”
东黎侯就姓黎,而且据黎剑池所说,并非指地为姓,而是反过来,地因姓得。两千多年前,黎氏一族连出了三位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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