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上凳子的高度,几乎就能将因缘院尽收眼底,尤其这凳子所摆的位置,将好对着那间房的窗户,溢出摇摇晃晃的烛光,也映出那人清瘦修长的身影徘徊。
一想起张蕊儿居然爬墙到这儿来偷看,她心里就犯堵,再想到张蕊儿一个不会武的女子也能偷窥到他,更是堵,不是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,怎么守宫砂没了以后,他就这么放任着被看么?
“今夜之事,不许外传。”秦无色绞了众人一眼,看到众人吓得忙点头,才小心将玉盅揣入怀中,折扇收于袖下,双手在墙头一支,十分轻松的翻了过去。
落地很轻,依旧踩着积雪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,她惊了一下,赶紧抬眸望向那间房,恰是此时,房中的灯火倏然灭了,亦再看不到他清瘦的身影。
秦无色心中忖度了一番,觉得还是从窗户爬进入比较合适眼下偷偷摸摸的状态,纨绔子弟好脸面,却更好美人,尤其是月黑风高,无人察觉时。
今夜自然不是最妙的无人察觉时,二十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她秦无色就这么爬了过来,脸色不禁沉了一下,早知不该带那么多宫人在身边了,青衣却是个沉默的性子,决计是不会外传这种事。
猫手猫脚地掠到窗边,指尖都以一种捻着的贼悄悄姿态想去推窗,还未触及窗棂,那窗户已吱嘎一声被从内推开了。
她如被抓包的窘迫,僵直地伫在原处,黑暗中对上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,三分清冷三分美艳,余下的是浅浅的疏离。
冰冷的眸光下,秦无色竟然莫名其妙的低下了头,像是逃课被先生察觉的顽劣学子,手胡乱地去摸怀里的玉盅,“我……”
嘎吱——
一扇交错着莲纹的窗,破旧地开合都会发出颓败的声响,他并没有像发现登徒子那般愤怒的摔窗,只是平静地又关上了,仅此,已让她怒从心生。
他还要如何,她都沦落到不顾颜面爬墙爬窗给他送点儿好茶来了,他这是真打算修一辈子的破道么!
“华青衣你放肆,敢对本皇子摔窗!”她气得直哆嗦,连连骂了数声。
许久,屋内才传来清冽如寒冬止水的声线,“殿下请回罢。”
一句殿下,一个请,仿佛她方才斥责的话都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,心中有气,望了一眼漫天的雪絮飘零又妥下声来,带着尤其温和的笑意,“青衣,我给你带了茶,你那枣叶茶是人喝的么,用我这个,这个最好不过了。”
她语气里却似透着一丝炫耀般,这便又没了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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