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一凡笑眯眯的,只是看着那位沃特斯先生摘下礼帽朝他微笑点头示意。逗洋鬼子,总算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,大英帝国这种对手,比起北面朝廷来说提精神多了。北面的事情,布置完了就不用多想了,他派去去北面搞风搞雨的两个人,一个聪明,一个是在官僚体系混久了,钩心斗角说不定比他强。他只要等结果就是了,内斗阴暗的事情想多了,心理会不健康的。
其实在下意识里,他也不愿意多想……
沃特斯也微笑着用法语回答:“阁下,江宁的天气的确不错!这种湿冷的初春,真的有点象伦敦……”
论起扯天气的寒暄本事,英国人认第二,就没有哪个国家的认敢认第一。徐一凡反正不会随便请他来就是聊天的,准定有什么打算。到底是北方发生了什么变故,还是徐一凡沉不住气了?他和在北京的公使何伯一直有电报联系,北方按照何伯的话来说,还是那样混乱、沉寂、麻木、无所太大的变化,没好到哪里去,不过也没坏到哪里去……到底是什么原因?
徐一凡笑眯眯的也不想去解释这位沃特斯先生心中的疑惑,只是侧身一让,请沃特斯跟着他直入那小小院落。
院子里头安安静静,最能迎着阳光的地方放了一张躺椅在哪里,几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正在打扫院落,看见徐一凡进来,都低头敛衽行礼。徐一凡也不理他们,就带着脑袋上面差点冒出问好的沃特斯走到西边厢房门口。
木门关得紧紧的,旁边窗户的窗帘都放了下来,徐一凡站在门前,轻轻敲门:“中堂?中堂?”
少停一会儿,就听见里头传来一个虽然苍老,但仍然还有中气的声音:“小王八蛋滚开!入娘的,老子是被你们绑来的!张幼樵为虎作伥!老头子无权无势,又在你马足之下,不见你还是能做到!”
徐一凡一笑,朝着沃特斯挤挤眼睛。沃特斯不懂中文,反正和徐一凡交流也用不着翻译。这个时候只是疑惑,这屋子里面,到底是什么人?徐一凡对他这个英国特使都大模大样,屁股坐在船上,就是不肯朝租界挪一步,但是进这个院子,一个卫士都没带,站在门口敲门,一副如对大宾的模样儿,此人到底是谁?徐一凡特特将他请来,到底演一出什么样的戏给他看?
“老中堂,绑你的是幼樵,和我可没半分关系……今儿有客来拜,也不是什么大人物,就是英国首相特使沃特斯.索尔兹伯理先生,您架子再大,人家来问安,总不能还是王八蛋入娘的骂回去吧?”
屋子里面沉寂一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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