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枝掰着指头算了一阵,笑了笑:“阮文忠敛财的手段并不高明,这相府的家底只怕丰厚不到哪儿去。她要算计就让她算吧,总比被二房三房算计去的好。”
“小姐不管?”伴月愕然。
阮青枝闭上眼睛,摇了摇头。
横竖这府里只剩下了几个妾侍,谁当家都一样。
倒是不能再让老夫人管着了。否则说不准哪天让另外两房的老爷少爷小姐们给哄高兴了,这相府可就成了别人的了。
做孤女已经很惨了,她可不想更惨一步,去做一个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孤女。
伴月见阮青枝心里有打算,也就不再发愁,凑过来又问:“老夫人的病,咱们管不管?这会儿外头已经有人议论,说大小姐是神医,怎么倒让老夫人病倒了呢?”
阮青枝淡淡道:“神医也治不得心病。她想她的儿子、想她的孙女,我可没法子给她把人救活过来。这会儿她心里正恨着我呢,说不定我一露面就把她给气死了,那时少不得又要说我是妖孽。”
这倒也是。
伴月想了想,撇撇嘴:“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想的,老爷是她的儿子,她偏爱几分也就罢了。二小姐跟您一样都是她的孙女,她怎么就一定要厚此薄彼呢?”
阮青枝摇摇头,没有接话。
其实老夫人还真不一定是厚此薄彼。她只是希望府里人丁兴旺和睦团圆,脾气好的要让着脾气坏的、心眼好的要让着心眼坏的,总之最好人人都不要争不要闹,若闹起来了一定是脾气好的那一方还不够宽容、心眼好的那一方还不够仁厚。
所以阮青枝早就想明白了,她要做府里最坏的那一个。
只是老夫人似乎还没转过弯来,仍然喜欢按照前面十几年的习惯,把她当成“听话的孩子”来苛责。
阮青枝认真地反思了一下,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。是自己还不够坏,害得老夫人产生了错觉。
“伴月啊,”她抬起了头,“你到前头替我传几句话去,就说父亲是罪臣,丧事不宜大操大办。到今儿也算是停灵三天了,不如今晚就葬了吧。”
伴月一点儿意见也没有,立刻答应着转身就要走。
阮青枝叫住她,又补充道:“还有,就说我说的:阮碧筠并非为父亲尽孝而死,一介幼女无功无德,不能入祖坟更不能进祠堂,就按照早夭女的规矩,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。”
“是!”伴月高声应着,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携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》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