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上凉,要不你起来再言?”淮阳候关切道。
宋以歌摇头,再次拜下:“爹爹,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四姐,是歌儿先未经允许,便在府内烧纸,结果被四姐瞧见,四姐一时情急,出手可能就重了些。”
宋老夫人怒气犹在:“就算你未经允许烧纸,她就能出手这般重了?”
宋以歌安安静静的磕头而下:“还请祖母息怒。”
倒是淮阳候恢复了冷静,他轻声问道:“歌儿,你若是想要烧纸给谁,何不与我们商量一声,要自个悄悄地做?”
宋以歌道:“爹爹,若我想要拜祭的那人,是被……”话到一半,宋以歌顿时就没了声息,她敛着眼睑,又说,“我与璎珞姐姐自幼相识,这么多年来也一直相伴,如今璎珞姐姐走了,连个尸骨都没人收敛,女儿也知若是冒然求父亲为璎珞姐姐做个衣冠冢,让人知晓,势必会惹圣上龙颜大怒,女儿不敢,便只能自己烧纸祭拜,权当成了我与璎珞姐姐这么多年的情谊。”
“祖母和爹爹要如何惩罚歌儿,歌儿也都认了,这本就是歌儿的错,还请祖母和父亲不要牵连他人。”宋以歌说到最后的时候,眼中都染上了几分泪光,声音哽咽更是不必说。
宋老夫人听了,也不由得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:“林府原先与我们老宋家本就是世交,这孩子又与璎珞那丫头从小便要好,如今出了这种事,歌儿的反应也算是情理之中,罢了。”
淮阳候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,颇为无奈的点头,亲自起身将宋以歌扶了起来:“这事便这般吧,我先扶你回去休息,你好好养着,有什么事,等你好了之后再说,好不好?”
宋以歌乖巧的倚在淮阳候的身上,点头:“女儿明白的。”
几人说着话,丝毫没有注意到傅宴山从一开始的漠不关心眉眼低垂,到此刻的眉眼完全沉冷下来,望着宋横波的那双眼,犹如深渊。
折腾到了半夜后,众人才差不多算是散去。可唯有一人,自动请缨的留了下来。
宋以歌疲倦的靠在大迎枕上,已经难受的连眼睛都睁不开,可宋锦绣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她,她端着厨房才熬好的汤药,便坐在了宋以歌的床沿边上,搅动着碗中的药。
宋锦绣舀了一勺来,喂至宋以歌的唇边,这才慢慢笑道:“今儿明明,妹妹有个很好的至四妹于死地的方法,为何妹妹到了最后关头却救了她?你该知,四妹她呀,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,你就算是对她再好,她也不会记你半分恩情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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