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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长途奔袭,独立团一营终于冲出了面前这座大山,不幸的是,他们不慎闯入了毛乌素沙地的一块分支。这是晋西北地区内的一处自然条件极为恶劣,荒漠化极为严重的死地。若不是形势所逼,部队急于走出这片大山,也不会误打误撞闯入这个鬼地方来。沙地内沙土飞扬、寸草不生,还有一座座海拔不超过五六米的沙丘。没过一会儿,许多战士就因水土不服、体力不支而倒地,昏厥、猝死、休克者不计其数……就连向来以精兵自居的警卫连也未能免俗,不少战士都因疲劳过度而放弃了急行军,队伍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。多数人只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就好像蛀满了铁锈的轴承般,每动一下便会吱吱作响。团里已经断了粮食,就连人体内最需要补充的水源也成为了此时最为棘手的问题。
那些殊不知“沙漠综合症”为何物的战士们万万没有想到,他们其中大部分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感染上了类似疾病。在极为恶劣的环境中,又要面对如此炎热的天气,战士们因缺乏针对沙地作战及野外生存的经验,陆续出现了幻觉、幻听、脱水等现象。起初大部分人还会咋呼几句,嚎两嗓子,可没过一会儿,那些倒地不支的战士就开始由最初的挣扎转变为之后的无动于衷。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空洞,呆滞的目光和一成不变的表情,惨白的脸部几乎就要被滚来的风沙所掩埋。这让从未经历过“长征”的杨龙菲第一次饱尝了如此不堪的艰难疾苦。老实说这种情况在他的脑海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,这回可算是体验到啦。
杨龙菲勉强支撑着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身体,举步维艰地向前走着,时不时还要用舌头舔舐一下因缺水而干裂开口的嘴唇,舔舐的时间长了,鲜血便从开裂的唇皮处流淌出来。每到这时,杨龙菲反而来了精神,他不顾疼痛地舔舐起了充满腥气的鲜血,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舌头和口腔湿润起来。杨龙菲用脏兮兮的袖子揩了把额头上的虚汗,整张脸被沙垢沾染得东一块西一块,活脱一个小丑的打扮。似乎也已患上“沙漠综合症”的他在心里盘算着,希望这嘴唇里流出来的血能多一点儿,全当成水来喝啦,反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,老子喝自己的血别人管得着么?
他正美滋滋地想着,却不知自己竟无意中走上了一处海拔足有六米高的沙丘,走至丘顶没几步脚下便突然踩空,整个人就如同一辆失灵的汽车般顺着沙丘的斜坡就滑了下去,在向下滑的过程中还因惯性被迫连打了几个滚,待落地后整个人便昏厥了过去。
警卫员李神枪见状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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