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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骑龙卷雪

骤然增兵数倍,虎视齐陵镇南军屯兵的十斗川大营。值新旧交替时节,哪怕是明知齐陵颐章断然不会将此事摆在台面上,往来生意使臣仍旧客套有理,但对于颐章而言,新帝登阶动荡年月,威慑二字,如何都要下一番功夫。

    于是自提兵马的阎寺关一部,首当其冲,近乎是一力扛下十营凿中奔涌而来的颐章军阵冲击,更是有箭羽日夜不休袭扰营盘,当中有十余次险些被潮水似的颐章兵马冲溃营盘,好在是由阎寺关亲自冲杀,白负己添油似增兵,方才使齐陵镇南大军锋线稳住,不曾有失。

    虽比不上白负己领兵手段,哪怕是在阎寺关自身算计当中,十营凿隘口断然是兵家必争之地,但远非现如今的齐陵可随意染指的,且不提玄黄甲再显踪迹,颐章身披重甲步卒,纵是对上铁骑,也未必吃亏,凭眼下齐陵,对上风声鹤唳,正值动荡关头的颐章,稍不留意便是战事烽烟,何况现如今的齐陵,并无独自抗衡颐章的底气。

    因此即使知晓十营凿重兵不知疲倦袭扰,齐陵镇南军如今最应当做的,便是死撑到颐章自认动荡平息,新帝坐稳过后,重兵自然退却。

    颐章得了新圣人平稳即位的喘息时机,齐陵得以仍然将战事维持在暗处,且借此番苦战操练兵马,探查颐章兵卒虚实,双双得益,已然是极划算的买卖。

    但阎寺关依旧觉得憋屈。

    朝堂里,许多人都念叨着齐陵南路无战事,信以为真,白负己时常两三日不眠,斟酌填补士卒数目,既不可丢了十营凿隘口外的营盘,又不可惹急颐章,精打细算,而十营凿营盘下的齐陵兵卒,的的确确是有许多人留在了这一年间,再也度不得往后的年关。

    望北都张灯结彩,浅春已堪寻痕。

    边关残血照甲,袍泽如麦倒。

    随军郎中起初时常要被阎寺关满身伤势吓得几日茶饭不思,到现如今已然能边捧医书边饮茶,边替阎寺关拔去肩胛处的箭簇,连郎中都觉得,这位敦实汉子压根不是人,大概是头披着人皮的走兽,纵是十营凿隘口涌出无数兵马来,这位照样能在乱军里往返杀出几条血路来,不论何等伤势,三五日后披挂上马,又能于万军中活蹦乱跳。

    就在这油煎火熬的数月中,纵然阎寺关从未再有显露过修为,一身皮肉筋骨,仍是被打磨得坚固雄厚,一步闯入重阳境。

    腾蛇玄龟近乎是于瞬息间就死死盯紧这位满脸木讷呆愣的汉子,甚至腾蛇一对竖眼都是精光流转。

    重阳一境,非锤炼体魄到极高明者不能入,萧锡云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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