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叶歪头躲过书,看他一眼,只见他低头找得认真。这话虽起得有些莫名其妙,但她依旧回得真心:“自然为重中之重。”
皇帝又问:“那你可信,世间处处皆有自由。”
项叶想了想,又回答:“自是如此。可,又不是如此。”
“何意?”
“处处皆可自由,但人人不同,又有人人各自想要的自由。”
“所以,你想要的,必定是在宫外?”
项叶找书的动作停下,隔着书堆,他们都看不见彼此的脸。项叶皱起眉来,心中在想:“难道皇帝是不想放简云楟走?”
而皇帝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,他将刚抽出来的书放回去。轻柔了很多,说:“我不在意臣子想去哪儿,臣子有臣子的自由。但我在意皇后想去哪儿,皇后的自由,才是我要顾虑的自由。”
项叶听完大为吃惊,忙一声跪下,手上动作太急,带翻了几本书。
只听见皇帝在那头叹息一声,项叶就这么跪着,低头沉默。
皇帝绕着走过来,叫她起来,她却不动。
皇帝想亲自来扶她,她却跪着往后缩了一步:“陛下!”
皇帝明白何意,说:“你起来回话,有什么想法,说便是了。”
项叶仍然跪着不抬头,她正打算说,却又被皇帝打断:“只是我想先告诉你,我起此意绝非是因为岩相,更不是因为岩顶,和你的门楣家世没有关系,与你家人的忠心与否亦无关系。我并非那样的君王,在你开口前,我要先告诉你。我也希望你相信……只是城下惊鸿瞥,自此茶棚梦中客。”
项叶听过,更是惊讶。他确实打断了她原本想说的话,只是她万没想过,皇帝居然有这般心思。
项叶缓缓站了起来,她心中明白,简云楟的婚旨已批,天下人如今都知道,她是简云楟的妻。而他居然还敢开口,甚至以后位相许,这已是疯魔前兆。虽不知为何,但很有可能是当日之见,确实留了别样的印象,又因他心性够狠,明知他二人情深,竟敢不管不顾地来问她。家国之安稳,此时怕也被放在了脑后。
项叶清楚,如今若说什么婚盟已许的话,是断不可能绝了他心思的。他懂得她,初见便有体会,这很难得没错。可正因他懂得,便让她除了实话,无话可出。
“我是不会留在宫廷里做柳树的,纵然万年常青,纵然只此一株,别无他心,我也不会留。从前是为了我厌烦这京中事,现在,还有了别的更重的原因,我有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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