寓言半跪在床边,眸光幽深地望着少年沉睡的脸,纤长的指尖抚上他白嫩的脸颊,指腹轻柔地缓缓摩挲着。
景斐醒来后,正是中午。
还好这间公寓的窗户基本都被封住了,而且不朝阳,外面种了一大排茂密的桐树,平日将光线遮得严严实实,屋内甚至有些阴暗。
他视线环顾一圈,在桌旁找到了寓言的身影。
屋内没有开灯,那张桌就在小窗户下,微弱的光线撒在桌上以及那双雪白却伤痕累累的手上。
良好的视觉甚至能让他清晰地看到飞舞的尘埃。
那双手正在为他缝制衣袍。
昨夜从空中掉下,衣袍被树冠上的尖利树枝给划破了几道口子。
“醒了。”
屋内光线昏暗,是景斐最喜欢的环境。
她头也不抬地开口,或许是环境影响了他的心境。
他竟觉得,她温柔的声音格外好听。
“嗯。”
景斐撑着身子坐起来,后靠着床头,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身后,衬得那张雪白精致的脸越发小巧。
他就那样随意坐着,矜贵的气度竟然显得风华无双。
景斐什么也没想,望着虚空中飞舞的尘埃在发呆。
这种放空的状态,被转化为血族之后,就再也没在他身上出现过。
直到桌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。
寓言将剪刀和针线放下,“好了。”
她拿着黑色的衣袍走到床边,递给少年。
景斐回过神,将衣袍接在手中,翻了两下粗略看看,并发现没有丝毫缝补的痕迹,仿佛从来没有过破坏。
他稍有些意外。
他见过那双手握光明刺,以为会是一双不适合拿针线的手。
景斐对寓言笑了笑,“谢谢。”
之后,他微微愣了。
他很久没有笑过了,面对她,却感觉说任何话,做任何事,都很自然而然。
真是奇奇怪怪。
寓言没吭声,转身走向做饭的厨台,语气像只是随意提及,“你身上的诅咒我可以解。”
这么一句话,却让景斐足足呆愣了好几秒钟。
他望着寓言漫不经心的背影,眸光微微晃动,“你……”莫名觉得嗓子发堵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只不过需要很长的时间。”寓言没有再重复一遍,可那淡定而又从容的姿态在告诉景斐,他没有听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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